象下是即将崩溃爆发的洪流。崔孝的手腕被他抓得发疼,却也不敢这时候轻举妄动…… 秦礼此刻状态,相当不对劲。 不过,崔孝还是好脾气一一回答。 没有喝酒,秦礼身上也没有一丝丝酒气,现在吃喝住行都成问题了,哪有闲钱买酒、余粮酿酒?至于消遣,那更是莫须有的事。消遣戏弄一个重病濒死的病人,这不是有病? 大家伙儿偶尔玩笑也不会拿秦礼寻开心。 秦礼的性格就不是能消遣的。 “主上……” “公肃是梦魇梦到了先主?” 这语气?秦礼一向不喜欢那位同族的亡国之主,怎么一场大病之后还怀念起对方了? “沈幼梨。” “……沈幼梨?”崔孝用眼神询问跟随秦礼时间最久的赵奉,后者有无听过这名字。 听名字,不似个男子。 刚腹诽完,秦礼晦暗眸光亮起点点光芒。 “祈元良……你可还记得他?” “祈元……良?这又是谁?” 几句话下来,秦礼突然神情破碎地松开手,整个人失神般无意识踉跄倒退,脚后跟抵住床沿,重心不稳跌坐在床榻上,胸口剧烈急促起伏,仿佛似乎陷入某种极度惊恐情绪。 口中喃喃:“不对,怎么可能……” 这是梦? 自己陷入了梦魇? 秦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赵奉与崔孝对视一眼,二人都被秦礼异常状态吓得不轻,怀疑这几日高烧烧出毛病。 “公肃……” “我没事,只是被噩梦惊到了。” 秦礼忍着喉咙翻滚痉挛的不适感,努力用喑哑虚弱声音回应,见二人不信,他又勉强挤出一抹轻笑安抚。熟悉反应让赵奉二人略略放心:“炉上熬着药,我去给你端过来。” 大病一场,味蕾迟钝。 秦礼也喝不出这一碗药有多难喝。 只是稍微恢复体力,他借口说自己要出去走走,这才得了准许踏出屋外。当他亲身感受阳光落在肌肤上真实的温暖触感,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恐慌。 世上岂有如此逼真的梦境? 怕不是谁在背后做手脚。 秦礼借着机会观察四周环境,试图找出这个梦魇的破绽,只是不管他暗中用了多少解除幻境的言灵,周遭环境该是如何还是如何,仿佛他真回到了几十年前。秦礼强忍着心中的焦躁不安,一路散步行至水边,低头看着水中倒影。水中的他满脸疲惫、憔悴、迷茫。 如此落魄寒酸的衣着装扮,他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过了。想到这里,他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指。这双手也不是他熟悉的干净细嫩,指甲略长,该有七八天不曾修剪,几根手指也没有常年佩戴各种戒指留下的印痕。他往怀中一摸,也没摸到熟悉冰凉的国公印绶。 是了—— 这些东西都不该出现在这年岁的他身上。 秦礼在溪石盘坐闭目。 调动丹府文气试图沟通幻境天地。 良久,他睁眼喃喃道:“解不开……” 这个梦魇实在是过于真实了,毫无破绽。 天色黑沉下来,远处有一道黑影逐渐朝他靠近,是赵奉。他见秦礼外出久久未归,担心对方路上遭遇不测,特地找过来:“公肃?” 秦礼:“修炼,一时忘了时辰。” 赵奉闻言松了口气,又克制不住担心絮叨:“我说修炼非一日之功,你这刚退热,身子骨还虚弱,待在外面又撞见病气怎么办?” 秦礼从容起身:“走吧,回去。” 脑中不断搜索几十年前的久远记忆。 直到看到尚且年幼的赵葳,他基本确定了自己所处的时间段:“大伟怎么也来了?” 赵奉纳闷:“大伟是谁?” 秦礼:“……”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