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形单影只,孤零零坐在公交站旁的座位上。
又是她,又是那件灰扑扑的棉衣。
烟头在他走神的时候掉到了地上,他不自觉地开动了车,速度很慢,但离站牌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手机铃声响了,他才回过神来,停了车。
方路深电话里问他:“你人呢?”
他随便胡扯:“买咖啡。”
“然后呢?”把他扔下?
“堵车了。”
又他妈堵车? 陈野渡挂掉了电话,视线始终定格在一处,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目光渐渐变得情深温柔了。 秦响有感应似的,突然回头,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她站起来,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周自横。” 陈野渡的目光骤然变了,阴阴冷冷的:“你叫我什么?” 不是周自横。 周自横就算是凶她,眼神也是温柔的。&29233&30475&20070&100&68 她改了口,呢喃声消散在风里:“陈野渡……” 陈野渡下了车,走到她面前,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你刚刚叫我周自横。” 又是周自横。 她把刀捅进他父亲心脏之后,跑出来,满手是血地抱住他,他这一段的记忆很模糊,但他记得她哭着喊他自横。 “自横。” “自横,你快走!” 陈野渡讨厌她叫别人的名字,她都杀了他的父亲,怎么还能玩弄他,她没有资格。 他拽住她的手,很用力:“周自横是谁?” 秦响仰着头,目光半点也不躲:“你听错了。” 陈野渡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经常出现幻觉,他的幻听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秦响的声音。 他松手,将她推远:“你不是要补偿我吗?从下周起,周末到我家来。” “去你家做什么?” “你以为呢?”他总是冷着一双眼,言语上对她冷嘲热讽,“洗衣做饭,给我干活。” 他态度很不好。 当然不好,他们之间可是隔着一条人命。 秦响好像很开心,目光炯炯有神:“好。” 陈野渡上车,撇下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