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噶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能多挣一些钱,他甚至希望多一点儿不知死活的人。
他不会主动将人往断魂林指,但是只要有人主动问,他就会十分耐心的指引,笑容可掬,因为在他眼里,那个问路的人就等于五十元。
遇见长得让人厌恶,且又比较怯懦的问路人,他甚至会用激将法帮助对方去寻死。
遇见他看得比较顺眼的,他则会苦苦劝导,不过结果都一样,千里迢迢来这里寻求刺激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糟老头的絮叨而放弃心中的执念呢?
老噶是一个将生死看得极淡的人,一辈子未婚,了无牵挂,每天从床上醒来的第一个念想就是自己还有没有必要起床。
但最终他都会因为肚子一声声叫唤中爬起来吃东西。
吃完东西如果是晴天,他就会端把躺椅在山上必经的岔路口打盹,始终半睡半醒,只有有人问路,他才会将眼睛裂开一条缝。
如果对方长相一般,他就会十分吝啬的收回眼神。
只有遇见年轻漂亮的女子,他才会猛的睁开眼睛,眼睛看着对方,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给人一种不安好心的感觉。
偶尔心情好,他会十分耐心的劝对方几句,而那些人总会将他当成老不正经,将他的警告当做耳边风。
当他的贼眼十分贪婪的凝视女孩儿曼妙的身材时,总会遭到对方的嫌弃。
而他则会懒洋洋的回一句:“这么大反应干嘛,不就是多看了两眼吗,反正过两天你就会被我看光。”
女孩儿以为老噶是在耍流氓,殊不知他说的是真话。
无论多漂亮的女孩儿,老噶只要尽到劝导的义务就不会有丝毫的不安。
但是昨天那个女子,他都上手拉扯了,依然没劝住,他却辗转反侧,愧疚得难以入睡。
“当时我要是跪下来求她,也许她就放弃了吧?”老噶十分自责的想。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个女孩儿的身影,十分诱人,但他却不像之前那样,期待一具漂亮的女尸。
“唉,阿茸不是说你们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还不来呢,再不来,我恐怕是等不到了。”
老噶举着他那只像老树皮一般沧桑的手喃喃低语。
随后他又看着天花板说:“和她差不多漂亮的女孩儿,她不会就是白天那个吧,不不,肯定不是,我感受不到丝毫气息,可是如此漂亮的女孩,不是她们又是谁呢?”
老噶说着说着,缓缓的闭上眼睛,刚发出均匀的鼾声就猛然惊醒,并一骨碌从破旧的床上爬起来。
他隐约听见一些十分古怪的旋律,若有若无的在空中蔓延,而地面上却是什么东西破体而出的声音。
那些声音宛如藤蔓,在地面上快速延展,老噶尝试着舒展自己的神识,却发现四周荆棘丛生。
在一阵锥心的刺痛中,他收回自己的神识,将身子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但是,那些古怪的声音像一群毒蛇,缓缓的爬上他的床,并慢慢的缠住他的身子。
老噶想逃,最终却选择了不动弹,因为他感觉整个丙中洛都弥漫着这种声音。
习惯裸睡的老噶能够清晰感受到毒蛇皮肤的光滑和冰冷,除了有巨蟒缠着他的身子之外,他还感觉有数条小蛇在他的皮肤上缓慢的爬行,而在那些蛇爬过的地方,他能听见皮肤被灼烧时的滋滋声。
强烈的灼烧感让他死死的咬紧牙关,不敢动弹分毫,因为他不知道一旦他动弹,那些毒蛇会不会对他进行攻击。
很快,他感觉毒蛇和荆棘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老噶心中顿感绝望。
早知道他就应该按照约定三天之前了结自己,也不至于现在受这种煎熬,多三天焦灼的等待,换来一个如此糟糕的死法,委实不划算。
但现在,他连示警信号都不敢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