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朝北退下去了。
“我一听之下心中大急,知道太后所遇的情形已然万分凶险,倘若途中再遇到大股金兵的话阻截的话,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我没有理会迭里戈,我既然连萧迪保的生死都顾不得了,他我自然也一样地无法施以援手了,即便他们将来因此怨我恨我,我也都顾不得的了。
“在向他问明了方向之后,我匆忙慌乱地又纵马向北疾驰而去。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追到了一个小山坡下的时候,方才赶上了扈从着太后的那一彪侍卫的人马。
“那些人马正与堵劫在此的金兵舍命相杀,他们虽说人人拼命,个个奋勇,但由于人数太少,当时已经明显地处于劣势了。如果没有奇兵及时出现解救的话,怕是用不了半个时辰,他们人人都逃脱不过一个英勇就义的下场。
“我二话不说,当即就挥动起手里的大刀来,望着金兵如风卷残云般地一阵砍杀,杀得众金兵哭爹喊娘,费了好半天劲才帮那些弟兄们稳住了阵脚,不至于落得个遽然而败的下场。
“可阵脚虽然稳住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由于四下里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在混乱喧嚣的人丛之中想要一下就把太后辨认出来,那可实在是难上加难。
“无可奈何之下,我就那么在金兵的重围里开回往复地厮杀不已,不断地寻找着太后的下落。自重围的这头杀进去,再自重围的那头杀出来,毫无所获之后,又折返过身来,重新又从那头杀入,再自这头杀出。
“就这么来来往往地折腾了不知多少时候,我只记得从金兵的重围里杀进去了七次,杀出来了七次,累得我像狗一样地呼呼气喘,几乎快要精疲力尽的当儿,忽然蒙老天赐福,有幸让我把太后给找着了。
“我一见着太后,高兴得浑身都是力量,简单地磕头见礼之后,我便挥舞着大刀,护佑着太后冲出重围,一地里朝北狂奔不止,好巧不巧地又接连撞上了七八股拦路的金兵,我拼死护佑着太后一路向前,杀死了好几个金兵大将,把剩余的金兵也都赶散了,终于在天黑之时脱离了险境。”
说到这里,张梦阳发现在坐诸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眼神之中明显地带着疑问与轻蔑。
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的话吹得有点儿过了,使得大伙儿对自己的牛皮产生了或大或小的怀疑,甚至是反感。
这也难怪,自己当初在燕京的时候,还不过是个武艺平平智商平平的傻小子。
这才仅只一年多的功夫,自己不管是武艺还是江湖经验,都已经得到了相当的积累。尤其是武功一道,得了老师大延登的传授和师姐莎宁哥的悉心指点之后,已然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大幅提高。
再加上神行法和少阴真气的加持,如今的他真的可以说是脱胎换骨,涅盘成凤,丑小鸭终于变成了白天鹅,已经具备了一飞冲天的本领了,与一年多以前的张梦阳,哪里可以同日而语?
萧太后和小郡主显然也看出了大伙儿的怀疑来,她们也都对自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似乎再等着看自己的这通牛皮如何收场。
张梦阳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也难怪大石和他手下这些人怀疑我在大吹法螺,我张梦阳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实在太过离奇,这些经历,即便他们做梦都未见得能想象的到。
“何况我说的这些又都是抄袭了常山赵子龙一生中最为高光的时刻,我把这些故事未经剪裁直接拿来嫁接在自个儿身上,在坐诸位倘若未加怀疑就全盘相信的话,那才真是见了怪了呢。”
张梦阳正琢磨着如何露一手功夫,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得意绝学,恰在这时,就见外面校场的旗杆上方,盘旋着一只体型硕大的金雕,两翼平展开来几有两米多长。
金雕是一种极其凶恶的猛禽,向来以草原上的牛羊马骡豺狼虎豹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