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者之心境”也很关键?而“虚妄之月升至中天”,明确指出了时间点——月圆之夜的午夜时分!
至于“旁观者”和“维护者”,显然指的是黄莺、朱莓她们,以及蓝山和安静。
张煜感到一阵头痛。
这操作起来太过困难且危险。他该如何在月圆之夜可能提前,在陈琛“恐惧的顶点”,同时调整自己的心境,引导“钥匙”产生共鸣?这简直像是在走钢丝!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宿舍的灯光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
“我操!停电了?”王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
一九九七年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五。
春分已过,白昼渐长。
岭城大学沐浴在愈发温暖的阳光下,校园里的花草树木仿佛一夜之间被注入了更多的活力,绿意葱茏,生机勃勃。
学生们换上了更轻薄的春装,校园里流动着青春的色彩与气息。
这是一个普通的周五,课程、活动、食堂、宿舍,一切似乎都沿着既定的轨道平稳运行。
即将到来的周末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放松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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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张煜而言,这种“普通”的喧嚣之下,是愈发汹涌、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暗流。
月圆之夜,他根据农历推算,就在明晚。
如同一个不断逼近的倒计时,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笔记本的温热感持续不断,银铃耳钉也时不时传来微弱的悸动,仿佛在应和着远方“湖心之眼”的脉动。
清晨的404宿舍,在熟悉的配方中开启新的一天。
“我操!老子的运动鞋呢?!谁穿了?!”王亮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如同起床号,他只穿着一条紧绷的黑色三角内裤,精壮的古铜色上身肌肉块垒分明,汗毛在晨光中根根可见,正暴躁地翻箱倒柜,结实的臀大肌随着动作紧绷,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
“二哥,你那鞋底都快磨穿了,狗都嫌弃,肯定在床底吃灰呢!”老七何木从上铺探出鸡窝般的脑袋,精瘦的肋骨清晰可见,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平角裤。
“放屁!老子昨天刚刷的!”王亮骂骂咧咧地弯腰去床底掏摸,撅起的臀部线条硬朗。
老大温阳已经穿戴整齐,那件洗得发白却干净笔挺的蓝色工装外套一如既往地包裹着他壮硕如山的身躯,像一头沉稳可靠的巨熊。
他正将几大杯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放在桌子中央,敦厚的脸上带着笑容:“都别吵了,赶紧洗漱吃饭,俺买了油条,脆着呢。”
老四王岩早已坐在书桌前,晨光透过窗户,在他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和金丝眼镜上镀上一层理性的光辉。
他修长的手指正翻阅着一本英文原版的《数据结构与算法分析》,眼神专注,只有偶尔推眼镜的动作才显露出一丝活人的气息,仿佛外界的喧嚣是另一个维度的噪音。
老三冯辉对着门后那面裂了缝的镜子,小心翼翼地用梳子蘸水,梳理着他那几根珍贵的头发,嘴里哼着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
老八雁洋裹着被子,喃喃念着:“……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老九吴东憨厚地笑着,已经开始笨手笨脚地整理床铺。
而老五任斌的床铺……“哒哒……哒哒……”的按键声今天变得异常微弱和断续,仿佛随时会停止。
被子隆起的弧度几乎消失,下面不再有任何光芒闪烁,只有一种近乎枯竭的死寂。
任斌整个人完全缩在了被子里,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张煜沉默地爬下床,感受着脚下水泥地传来的坚实触感。
他刻意忽略掉任斌那边传来的不祥预感,将注意力集中在兄弟们充满活力的吵闹声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