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而迈克也走了出去。
眼前的女孩瑟缩着躲在角落,满脸都是恐惧。
“人渣……”用x国语小声地骂了一声,他捏起地上仅有的一条脏兮兮的毯子,丢到了女孩的身上。
满脸淤青地走出烂尾楼,已经到了晚上,期间他也帮自己这位真正的老板“安德鲁先生”运送了面粉,虽然和买家差点打起来,但好在有惊无险。
疲惫地坐在长椅上,深夜的风有些微冷。
手机屏幕映照着那张满是伤痕的脸,自己这副惨样,如果被爷爷看到了,肯定会对自己失望的吧。
他明明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善良又有出息的人,希望自己变得优秀,可自己却在替黑帮打架、冒着风险运送毒品、甚至和那些人渣一样迫害着那些受害者,像个真正的流氓。
“故作清高吗?”默默地叹了口气,想来还真是有点讽刺。
自己到头来也和那些人渣一样,自己的怜悯和反抗,都那么的无力和苍白,自始至终就是个笑话。
可那又怎样,变成“怪物”,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又怎样,爷爷已经没多久可活了,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他也要攒够手术的钱。
“爷爷……”打开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是和爷爷的照片,那是在富士山脚,老人家像只飞鸟一样展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蔚蓝的天空。
当时他还吐槽着爷爷的姿势老土,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跑到爷爷身边做出同样的姿势。
靓丽的富士山就在他们身后,那时候他还没有爷爷高,努力的踮着脚,却还是够不着爷爷的高度,像是大鸟羽翼下稚嫩的雏鸟。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现在也能陪在爷爷的身边。
想到这里,仁的鼻腔莫名的有些酸涩。
好在自己已经委托了一家万事屋,价格便宜,只是老板娘看起来傻傻的,不知道靠不靠谱。
忽然,地面猛地一沉,漆黑的巨刺在河岸边的方向直直伸出30多米,无比醒目。
他猛地站起身,面前的小水洼因为地面的震动荡漾起点点涟漪,少年的身影倒映其中,一点点变得模糊。
“发生了……什么?”
……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
“孙子。”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像是沾满沙粒的粗糙大手按住他的心脏。
剧痛和强烈的,莫名的酸涩感充斥着鼻腔,这只暴怒的野兽忽然地平静下来,像是走丢了很久很久,却再一次被饲主轻轻抚摸着,猩红的眸子一点一点的熄灭。
漆黑的骑士就站在他的面前,Lethe,漆黑的生物装甲间,猩红的纹路缓缓呼吸般平静地闪烁。
“老……头……”
鸣神我渡哆嗦着,嘴唇止不住地发颤。
世界上很少会有他这种人,像是离群很久很久的狼,在死神面前都不会低头,用锋利的爪牙对抗世界。
因为他所拥有只有那些,在别的孩子们追求着耍酷,烦恼着如何通过考试,怎样约出暗恋的女孩时,他只知道……不够残忍,不够强大,心存天真的幻想和愚昧的梦,就注定被这个世界所吞没,连骨头渣都不会留下。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大也太沉重,像是把一只蚂蚁丢进了几公里宽的巨大铁盒子里,没有同伴,没有声音,只有过于耀眼的白炽灯照出苍白的世界。
这世上大抵也没什么他不得不为之奋战的东西……那些模糊而又浑浊的情感,在极地的冰海深处,也被一同冰封,永远的沉入了海底。
可他没办法忘记,自己也曾经遇到过另一只蚂蚁,一只懦弱,却也曾勇敢过的蚂蚁。
视线有些恍惚,Lethe起源石板在此刻又变得极度躁动起来,面前的世界像是变得扭曲,不知不觉间,猩红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