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睡不着。"她声音打着颤,"卫民哥今天教我认图纸,说等开春要教孩子们武术……"
易中海凑近观察,老花镜滑到鼻尖。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手把手教徒弟,可现在……
"老易!"阎埠贵从人群里挤出来,镜片后的三角眼闪着精光,"您这手艺……"
秦淮如抱着孩子站在人群外,秦京茹扯她袖子:"姐,周师傅这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还强。"话音未落,易中海带着刘海中和阎埠贵从后门钻进来,三人脖子上还挂着"劳动改造"的木牌。
"周卫民!"易中海的假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你用歪门邪道蛊惑群众,今天必须给全院一个交代!"
"第一轮!"阎埠贵当裁判,声音发颤,"炒土豆丝!"
"好!"聋老太太的拐杖敲得地板咚咚响,"这比当年天桥的飞刀刘还利索!"
"第二轮!"阎埠贵的声音都劈了,"煎鸡蛋!"
"我先尝周师傅的。"陈雪茹用筷子卷起一撮土豆丝,清脆的"咔嚓"声让全场安静,"咸淡刚好,火候绝了!"
贾张氏扒开刘海中的碗,筷子刚碰到菜就缩回来:"这油是地沟里捞的吧?"转头又戳易中海的菜,"您这盐是不要钱?齁得慌!"
易中海的假牙咬得咯吱响,突然抓起周卫民的碗往地上一摔:"你作弊!这土豆丝根本不是人炒的!"
"看!"秦京茹指着树梢,"有花苞了!"
粉白色的梧桐花像变魔术似的冒出来,香气飘了半条街。易中海的假牙"当啷"掉在地上,刘海中扶着墙直喘气,阎埠贵举着算盘数花瓣:"一朵……两朵……这得值多少钱啊……"
陈雪茹突然凑到周卫民耳边:"您这手本事,不如开个夜校?我给您当会计。"话音未落,贾张氏举着扫帚冲过来:"周卫民!我家屋顶漏雨了,你得给修!"
"淮如姐,你最近是不是总吃隔夜菜?"他突然开口。
秦淮如脚下一顿,手从腰间滑到小腹:"啥?你闻见了?"她突然捂住嘴,干呕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贾大妈,您这缸子昨儿泡过咸菜吧?"他突然指着缸沿的绿毛,"淮如姐要是再吃这些,孩子怕是要横在肚子里。"
贾张氏的三角眼瞪得溜圆,正要撒泼,后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陈雪茹拎着竹篮站在月亮门口,篮子里几株草药还沾着露水:"卫民,你要的益母草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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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爷,您看好了。"周卫民指尖突然发力,贾张氏的脊椎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老太婆的哭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舒坦的叹息。
陈雪茹适时递上药包:"这是卫民配的活血膏,贴三天就好。"她瞥了眼还在发愣的易中海,"比去医院打封闭针管用。"
这时秦京茹从供销社跑回来,手里攥着包红糖:"姐!我排了半小时队……"话没说完就看见贾张氏坐在地上,红糖"啪"地掉在地上。
贾张氏突然跳起来,指着周卫民的鼻子:"你等着!我去找街道办评理!"她抓起药包就跑,红塑料底布鞋在青砖上踩出"哒哒"声。
易中海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卫民啊,你这次太冲动了。"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轧钢厂要评先进,你就不怕……"
"一大爷,您闻闻这药香。"周卫民突然打断他,指尖沾了点药膏抹在老人手背上。易中海愣了下,常年风湿的手腕突然涌起股暖流,痛感竟减轻了三分。
"京茹!去叫接生婆!"贾张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周卫民冲进屋时,炕沿上已经洇开片暗红。秦淮如抓着被角发抖,额头上沁着冷汗:"卫民……孩子……"
"雪茹姐,烧热水!"他扯过床单铺在炕上,指尖在秦淮如隆起的腹部轻轻按压。贾张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