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重臣的眼神中,申时行说道:“不若先将有关工商等税的相关条款条陈上疏,等候圣裁。”
申时行说的也确实是个办法,毕竟对于朱载坖来说,最重要的也就是的工商赋税的事情,能够将这个问题予以解决了的话,对于朱载坖来说也是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了,毕竟对于朝廷来说,将相关的赋税则例定下来就行了,对于朝廷来说这确实大事一件。
重臣们认为申时行的这个建议也确实是比较客观的,工商赋税这是朝廷当下的大事,早定下来自然是一件好事,所以在内阁的命令下,沈季文等人将已经编写好的一部分有关工商赋税的则例经由内阁审阅之后上奏朱载坖,朱载坖看过之后将其打回来,提出了两个问题,第一就是现有的赋税则例不完善,一定要修订完毕之后再上奏,现在的这份显然不是完整的。
第二就是朝廷物议纷纷,朱载坖岂能现在就决定?必须要朝廷上下都同意才行。
对于朱载坖的这两条御批,重臣们觉得是别有深意的,第一条当然是有道理的,朱载坖的本意也不仅仅是要开征一种新税,要是要办这件事情,其实倒还是简单的,但是朱载坖显然不是要只收一笔税收,而是要以工商赋税的征收作为朝廷税制改革的抓手,实现均平赋税这一目标。
而朱载坖的第二条御批,则是对于臣子们的回应,很显然,朱载坖对于这次的事情是极为不满的,他是必然要个说法的,仅仅是将工商税落地,显然达不到朱载坖的要求,对于朱载坖来说,这次是要好好收拾这些富商大贾。
太子在完成了朱载坖所交代的各项的事情之后回到了京师,朱载坖问道:“太子怎么有什么感受啊?”
朱翊釴也不得不感叹,大明的士卒们还是比较单纯的,只要能够保证他们的军饷和各种生活必需品,他们都愿意为了大明死战,尤其是羽林左右卫新收的士卒,他们本来是为大明殉国将士的遗孤,但是在朱载坖的照顾之下,成为大明皇室最坚定的支持者,有他们在羽林左右卫,宫禁宿卫绝对是安全的。
朱翊釴当然知道朱载坖最近的一系列举措,朱载坖问道:“如果是你的话,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面对朱载坖的这个问题,朱翊釴思索良久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第一,要借此机会将工商税、财产税推进下去,对于朝廷来说,这两样赋税至关重要;第二就是要对这次上疏渎扰,尤其是鼓吹什么关市不征的这些人,要予以严惩,不仅仅要惩罚这些在朝廷之上鼓吹所谓关市不征的官员,还要将那些在幕后勾连的奸商也揪出来予以惩罚,才能够彰显朝廷之威。
朱载坖听了之后笑着说道:“看来去巡视了一番官军,胆气和魄力长了不少嘛。”
朱翊釴说道:“父皇,士卒们每月拿着不到二两的军饷,尚且为大明拼死血战,死不旋踵,这些奸商资财千万,却一毛不拔,着实可恨!”
朱载坖说道:“他们当然可恨,不仅可恨,而且该杀!但是杀他们,不能脏了朕的手,杀人,只是手段,诛心,才是目的。”
朱载坖问了朱翊釴一个问题,这些官员和商人是什么关系,其实不用朱翊釴说,朱载坖也很清楚,他们就是利益集团,官员们从这些豪商那里获得大量的金钱,而作为回报,这些官员们就要为这些商人们摇旗呐喊,为他们的利益服务,吃的大明的钱粮,穿着大明的官服,实际上却是这些商人的走狗罢了,嘴上全是主义,心里都他妈是生意,说的就是这些人,这些商人和官员们结成了紧密的利益集团,各取所需。
这还仅仅是第一步,一旦这些商人的力量进一步扩大,这些官员们的职务进一步提升,一方面是资产千万的富商大贾,另一方面是朝廷的部堂甚至是阁老重臣,他们要是联起手来,这大明姓不姓朱,那可就难说了。到时候朱翊釴就真成了跪着要饭的了,什么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