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人,根本不会做梦。
做梦,是人干的事。
你……算什么东西?”
一股尿骚味,悄悄弥漫在屋里。
黎庆财裤裆湿了一片。
庄岩却没皱眉。
他往前一步,眼睛死死钉在黎庆财脸上。
“我只问你一次。”
“你背后那条老狗——魏广东,现在在哪?”
“你要是不说……”
“你,明天就会在太平间,见到你亲手造出来的那些‘娃娃’。”
黎庆财开口了,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拽出来的:“这两年,咱俩全是靠手机联系。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只管这群要饭的,每年上交保护费,别的?我啥都不懂……”
不用逼他。
他自己全倒了。
为啥这么痛快?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活路了。
他不想死前再挨一顿折磨。
他太清楚那些手段有多狠了——他亲手干过太多次,比谁都懂疼到灵魂发抖是啥滋味。
他不想自己也尝一遍。
面对警察,他像张薄纸,一戳就破。
只要他能想起来的,全都倒干净了。
就图个痛快死,别受罪。
哈……庄岩笑了。
不挨苦就死?
可能吗?
那些被你弄残的孩子,那些被你推上街的妇女,他们会答应吗?
庄岩站起身,转身出了审讯室。
不,你上刑场前,会有人告诉你——这世上最痛的,从来不是死。
是活着时欠下的债,一桩桩,一桩桩,全在你脑子里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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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庆财,不过是条尾巴。
他管的是乞丐这摊事儿,帮魏广东敛钱、搞钱,干的全是脏活。
线索,断了。
为啥?
因为他跟老大魏广东,压根不打电话。
每次,都是人送一张新卡。
卡上有号码。
只有打这个号,魏广东才接。
看着挺玄乎是吧?庄岩心里啐了一口。
找不着人?
总有法子。
他又回去了。
“我真的啥都没了,能说的都说完了。”黎庆财跪在地上,声音发抖,眼珠子直晃,怕得要命。
他怕庄岩动手——怕他用自己曾经用在孩子身上的法子,也用在他身上。
庄岩盯着他,没说话。
他知道,这人没撒谎。
也不敢撒。
真没招了?
“对了……”黎庆财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我……我存了几个号码,可能……没啥用。”
他心狠手辣,可脑瓜子不笨。
过去打过魏广东的手机,他都偷偷记下了号码。
不是为了立功。
是为了保命。
万一哪天魏广东懒了,懒得换卡呢?
万一,就用旧号打了呢?
他留着,是想万一哪天警察找上门——他还能“配合”,换条命。
可惜,魏广东比他更毒。
用过的卡,连灰都不剩。
庄岩皱眉。
存号有屁用?没实名,黑卡,用完就扔。
这怎么找?
突然,他嘴角一扬,无声笑了。
不对——这些号码,有大用!
一本旧日记,被翻了出来,摊在庄岩面前。
上面密密麻麻,几十个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