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哪怕,她们已经由一个眼神而‘相认’。
姜翎月笑着叮嘱,“谢姨日后无事多来宫里走动,咱们叙叙家常。”
得知她也重生,谢安宁眼角微红,喜不自胜,连连点头。
外头,烟花乍响声传来。
华阳公主最喜热闹,一把站起身往外走,念叨着中秋佳节,就该赏月,赏烟花。
连带着,一群命妇们也跟了出去。
姜翎月摆摆手,对谢安宁道:“不用在这儿陪着了,也带着婉儿去外头瞧瞧。”
这次的烟花,是工部专门为中秋佳节所制,听说很是好看。
谢安宁笑着福身退下。
殿内人数一下少了许多,多是女子。
臣工们酒热正酣,褪去了最开始的局促,有几个年轻些的臣子,已经喝的面红耳赤。
姜翎月同样饮酒过量,只觉得脑子懵懵然,手扶着额,不太能维持端庄仪态。
祁君逸声音无奈:“竟不知你这样贪杯,喝多了仔细头疼。”
“你能知道什么,”姜翎月握住他的腕子,小声嘟囔,“我一直都很喜欢喝酒的。”
只是,第一世的你别别扭扭对我忽冷忽热,没有机会知道罢了。
愿意全心对她好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不能饮酒了。
祁君逸胸口发闷,反握住她,指骨缓缓收拢。
姜翎月歪着头,看向旁边的帝王,道:“不要自责,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早就不怪你了。”
前世,他们最后那一面,她就说过了。
祁君逸轻轻启唇,“不是自责。”
自责是愧疚。
他为君多年,朝堂上不知革职查办了多少臣工,有的网开一面,有的从重判处。
甚至……含冤而死的忠君之士也不是没有。
但他从不愧疚。
对他们的从前,他是纯粹的痛苦,和无尽懊恼。
姜翎月不太喜欢看他满是痛楚的模样。
就曲起手指戳了戳他的掌心,在他看过来之时,冲他笑道:“陛下别醋了,陪我去赏月吧。”
你看,如今的她能很清楚看透他的心境。
被戳破在吃前世自己的醋,祁君逸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他盯着她良久,见她笑意促狭,只能幽幽叹气,拉着她朝外走。
太极殿很大,这一场宫宴的布置,有一小半是露天的。
时不时有烟花在天空绽放。
皇城内,君臣同乐。
皇城外,京城百姓们也齐齐走出家门。
盛世太平,平民百姓们也都富足,这样的佳节,自然是热热闹闹,喜庆极了。
两人立在连廊上,身后远远跟着几位宫人。
祁君逸仰头看着明亮皎洁的月亮,突然启唇,“这一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姜翎月挽着他的胳膊,想了想,道:“大概是,你趁我醉酒,套了我许多话,然后被我胡乱的一个‘嗯’,暗自酿了好久的醋吧。”
想到前世那个醋坛子,她没忍住笑,“恒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给你听,你不要自己折腾自己。”
祁君逸:“……”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似乎很蠢。
姜翎月踮着脚尖,仰头亲了亲他的下颌,“我跟陈子泝三世都别无情愫,心里只有你一个,别暗自发恼了。”
“真的是我吗?”
祁君逸扣住她的后腰,将人拥进怀里,唇贴在她耳边,借着酒意,低声道:“你不要混淆了我们两个人。”
姜翎月轻轻嗯了声,“好,不会混淆的。”
在她心里,这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祁君逸本想问,既然如此,你心里的人是我还是他。
可是,他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