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雾霭,城关外的十几辆战车上。
赤膊着上身的壮汉舞动着手中的鼓槌,重重的砸在了战车上的大鼓上。
战鼓轰然炸响。
一根根一丈长,需要三名士兵抬着才能移动的号角也被心肺功能强大的士兵吹响。
战鼓雷动,号角撕破长空。
凉州军士兵的血液也仿佛在这一刻被点燃。
“攻!”
阵前的高顺还有麴义两人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箭支三百步开外的壶关。
一手顶着盾牌,肩膀扛起云梯的士兵第一波冲向了壶关之下。
当三十架云梯同时搭上城墙的瞬间,滚烫的金汁从垛口倾泻而下。
着甲的士兵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铁甲缝隙里冒出带着焦糊的蒸汽。
高顺看了一眼一旁的麴义,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高顺微微点头冲着麴义笑了笑。
难得看到高顺一笑的麴义微微一愣,随后也笑了笑。
恰逢知己,并肩作战,能将生命和背后在战场上交给对方的信任不用多言。
从战马上翻身而下,高顺一手举着盾牌,带着麾下的八百陷阵营第一波就开始了对壶关的冲锋。
高顺亲执盾牌冲在最前,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机括弹动的锐响,
三支床弩铁矢呈品字形射来,他侧身闪避时,最后一支铁矢还是削去了他半片肩甲。
在高顺冲锋的时候,麴义也没有闲着。
一个个整齐手持长弓的方队开始朝着壶关下压近。
当距离壶关还有不足百步左右距离的时候,两千名长弓手弯弓搭箭,随后被点燃的箭头滋滋冒着火焰。
嗡!
随着一阵弓弦弹动的声音响起,两千只带着火焰羽翼的箭雨升空,朝着城头上压制而下。
借着这个空档,推着攻城槌迅速的朝着壶关的关门冲去。
第一支火箭从城楼射入雾中时,张郃看见火油顺着牛皮蒙制的槌头流淌,突然厉喝:"再倒金汁!"
滚烫的粪水混着沸油从女墙泻下,数十名推着冲城车的士兵顿时捂着脸栽倒,但很快惨叫被淹没在震天的战鼓里。
而城头上守关的士兵也在箭雨的压制之下,不断地从城头上掉落,或是直接栽倒在城墙上。
高顺的陷阵营士卒此时已爬上了云梯。
虎背熊腰的陷阵营什长咬住横刀攀爬。
能成为陷阵营的什长,每一个人都有过人的本领。
城头突然探出带钩的长矟,铁钩扎进他锁骨时,这名什长竟借力跃上城垛,刀光闪过处,两名守军捂着喷血的咽喉倒下。
但更多的钩镶枪从雉堞间刺出,将他扎成血葫芦挑落城下。
不远处,正在攀爬另外一个云梯的高顺看到了这一幕。
口中咬着刀的高顺目光凌厉。
他认得那名什长,那时从晋阳的时候就开始跟随他的部下。
至今在陷阵营已经数年。
但战争从来都不是儿戏,而且总要有人死。
高顺根本来不及悲伤。
因为有更多的陷阵营的老兵正在遭遇同样的情况。
正在攀爬的高顺忽然感觉到云梯被人推动。
数名手持长杆钩镰枪的壶关守军正奋力的推动着他正在攀爬的云梯。
感觉到云梯被撼动,高顺来不及多想,抓着登上去阶梯的手臂瞬间改握住了云梯两端的长木,然后顺势就朝着下方滑下。
在高顺的身下,还有几名正在攀爬云梯的陷阵营士兵也同时开始朝着下面滑。
这就是新兵还有老兵,以及精锐的区别。
就在高顺还有几名陷阵营士兵刚刚落在地上的时候,面前的云梯忽然轰然倒塌。
如果是来不及反应的新兵,此时恐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