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凝滞,经脉中流转的道元竟出现短暂的停滞,仿佛下一秒便会被压碎。他脚下刚复苏的苔藓被威压碾得紧紧贴在碎石上,叶片微微蜷缩,却仍倔强地泛着莹绿,根须在碎石缝中拼命汲取灵气,不愿就此枯萎。
造化混沌鼎似感知到威胁,霞光骤然暴涨三倍,如金钟罩般将任逍遥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鼎身“生灭吞”纹路飞速转动,灰金色的“生”纹泛着生机,将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吸入鼎中;银白色的“灭”纹透着凛冽,在霞光外层凝成一道无形的利刃,抵御威压的侵袭;墨黑色的“吞”纹裹着厚重,将侵入的武道威压一点点吞噬转化。连空气中漂浮的兵道真意都被牵引得躁动起来,远处山林中的兵器残骸——断剑、残斧、裂枪,竟微微颤动,剑刃、斧刃、枪尖朝着鼎身的方向亮起微光,似要挣脱地面飞向鼎身,与鼎中的兵道真意共鸣。
“你便是任逍遥?”苍玄的声音不高,却如惊雷般在天地间回荡。声波所及之处,刚汇聚的灵气漩涡被震得散开,灵气化作漫天光点飘落;地面的碎石跳起半尺高,又重重落下,砸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远处山林中的灵鸟被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却在半空被声波震得晕头转向,纷纷落在树枝上梳理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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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苍玄,三千年前景元年间曾触碰到飞升之境的门槛,”他抬手轻轻抚摸战衣上的剑痕,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随即又恢复战意,“却因缺一场‘以命相搏的生死之战’,始终无法打破最后一层桎梏,困在瓶颈整整三千年。你能引动造化劫雷而不死,还能将混沌鼎炼化得初具造化意,这份实力,够资格当老夫的‘磨刀石’!”
话音落时,苍玄抬手虚空一握。这一握看似平淡,却牵动了天衍大陆的武道脉络——东域的“陨铁剑冢”突然震颤,剑冢深处的千年陨铁剑纷纷出鞘,剑鸣之声响彻东域,万千剑影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剑影过处,空气都被劈出细小的剑痕,剑痕中残留着淡淡的剑气,将途经的云层切成碎片;西漠的“裂山斧脉”更甚,整座山脉都在晃动,地面裂开丈许宽的沟壑,一柄丈许巨斧从脉眼处破土而出,斧刃上还沾着未干的岩浆,泛着炽热的红光,岩浆滴落在地面,瞬间将岩石烧成灰烬;南境的“镇岳枪林”中,万千银枪同时破地而出,枪尖直指苍穹,枪杆上的“镇岳纹”亮起金光,似有龙吟从枪身中传出,龙吟震得南境的江河泛起三尺高的浪花。
无数神兵虚影跨越万里空间,在苍玄掌心汇聚。剑影、斧影、枪影、戟影相互交织,淡金色的武道本源将它们紧紧包裹,最终凝成一柄古朴的“万兵战矛”。这战矛长三丈有余,矛杆上刻满了各种兵器的虚影,每一道虚影都栩栩如生,似要从矛杆中跃出;矛尖泛着淡金光芒,刚一成形便撕裂周围的空间,留下细微的黑色裂痕,裂痕中还能看到虚空乱流在缓缓涌动,乱流触及战矛,便被武道本源瞬间绞碎。
“接我第一招,‘万兵归一’!”
苍玄踏前一步,脚下的虚空竟被踏出一道浅坑,坑中浮现出细小的武道阵纹,随即又缓缓消散。他手中的万兵战矛直刺而下,这一刺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翻江倒海的能量,却将三千年的武道本源凝于矛尖一点。那一点金光看似微弱,却蕴含着千锤百炼的杀意,杀意顺着矛尖扩散,让周围的温度骤降,地面的碎石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矛尖未到,任逍遥便觉浑身毛孔都被刺痛,仿佛有无数柄神兵在同时穿刺四肢百骸,经脉中的道元剧烈翻滚,气血翻涌得几乎要冲破喉咙,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地面,竟被杀意瞬间冻结成冰晶。
造化混沌鼎瞬间挡在身前,鼎身云纹与星辰光点齐亮,云纹层层叠叠如翻涌的云海,每一缕云丝都刻着兵纹,在霞光中轻轻飘动;星辰光点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