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是最闪亮的一颗星。
吃过早饭之后,云策就在徙营里漫步,顺便听狗子给他翻译的各种声音……内容不太好,这一片荒原已经找不到多少食物了,徒夫们想要离开这里,去食物多的地方继续建立营地,徒夫长不同意。
徒夫长不同意,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如果说硬要找出一个理由,那一定跟官府不久前的那场战败有关。
一千两百名流民击败了官府正兵,获得了最好的武装,他们的胆子变得更大了,已经开始四处袭击官府的商队不说,还派人偷偷潜入徙营,鼓动这里的徒夫们跟着他们一起造反,一起过上吃饱穿暖且无人压迫的好日子。
这些消息是狗子听了太多人说的话之后总结出来的答案。
“革命?起义?”听狗子说了之后,云策欣喜万分,民智开启的第一步就是知晓,自己的剩余价值被人盘剥了,知道什么是不公正,也知晓公正从来不是旁人恩赐给你的,所有的公平,公正都需要依靠自己的一双铁拳来创造。
总之,就一句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如果能够目睹一场革命,就能大致判断出这支汉人是否已经忘记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
这句话就是汉人江山看似一成不变,实际上却是常变常新的,每一次农民起义都是一个吐故纳新的过程,让老迈的大汉重新焕发生机。
所以,造反,起义,对大汉人来说很重要,一旦没有了这两个词,大汉早就腐朽的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狗子是一个善于归纳总结的精灵,再给他一些时间,多参与一些事件,他的思维基础应该会更加的灵活充盈,云策很希望有朝一日,这家伙能够以人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回到羊车的时候,云策看到一个带着皮帽的壮汉正在跟娥姬说话,云策过来之后,那个皮毛大汉就拱手道:“好汉,裴川有礼了。”
云策看一眼壮汉脚下的皮靴,又看看他头上的皮帽,这是公士才能有的穿戴,整个徙营里,听说只有徒夫长是公士。
想到这里,云策也拱手道:“见过徒夫长。”
裴川朝四周看看,见四周无人,就继续道:“刘平安,我们就要大难临头了。”
云策笑了,拱手道:“如此,某家这就离开。”
裴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冷声道:“不加入我们,就休想离开。”
云策继续笑道:“六个差役防备你一人,他们人呢?”
裴川抬手道:“请好汉移步一观。”
云策跟着裴川走,娥姬在后面拽着他的后襟,裴川粲然一笑道:“少年夫妻一刻都不愿意分开吗?”
云策笑道:“总要让她觉得跟着我不亏才好。”
裴川大笑一声道:“总归要所有人都有好日子过才好。”
云策笑道:“希望如此。”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一片灌木枝子扎好的篱笆院落里,院落里人不多,却各个都是雄壮的男子,大概数了一下,人数在四人,这在荒原这边非常的罕见,河口寨一个将近五百人的村落,四肢健全的成年男子一个都没有。
裴川打开草房的门,云策就带着娥姬走了进去,只见地面上摆着六颗人头,人头都被摆在地面上了,他们的表情依旧很丰富,涕泪交流的让人看的后脊背发凉。
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这六个人都被埋在地下,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土外边。
裴川见云策已经看过六个差役的下场了,不等云策发问,就对其余四个壮汉道:“诸位都是徙营里的英雄好汉,如今,大事在即,人命关天的来不及细想,红姑娘今天就要过来,我们先把事情定了吧。”
说完话,就从旁边的桌案上操起一柄铡刀轻轻一割,一个差役的人头就被割下来了,可能是因为身子埋在土里,身体受到挤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