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望着众人被王懿荣的骨气深深触动的模样,话锋一转,眼里添了几分亮色:“王大人不仅是铁骨铮铮的爱国者,还是发现甲骨文的第一人,被称作‘甲骨文之父’呢。正是因为他,咱们中国文字的历史往前推进了几千年。”
泉灵儿眨着好奇的眼睛:“甲骨文?是刻在龟甲上的字吗?”
“正是。”李玉点头,捡起块尖锐的礁石,在光桥的石板上一笔一划地刻起来,“光绪年间,王大人在河南安阳的药铺里,看到一种叫‘龙骨’的药材,上面刻着些弯弯曲曲的痕迹,不像花纹,倒像有规律的符号。别人都当是普通的骨头,他却看出了不凡,觉得这说不定是上古的文字。”
他刻出一个像“日”字的符号,圆乎乎的轮廓里加了一点:“你们看这个,像不像天上的太阳?这就是甲骨文里的‘日’。还有这个,”他又刻下一个类似“月”的弯勾,“像不像弯弯的月亮?这是‘月’。”
小九的八条触手都凑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哇!这字长得跟画一样!这个像小鱼游水!”她指着李玉刚刻出的“鱼”字——线条灵动,真像一尾摆着尾巴的鱼。
“可不是嘛。”李玉笑着说,“王大人花了大量精力收集这些‘龙骨’,一点点研究上面的符号,终于断定这是殷商时期的文字,把中国有确切文字记载的历史往前推了五百多年。要是没有他,这些刻在龟甲兽骨上的珍宝,可能就真的被当成药材熬成汤,永远消失了。”
泉灵儿用指尖轻轻抚摸石板上的刻痕,眼里满是惊叹:“这些字里藏着古人的故事吧?就像我们鱼人国的贝壳记事一样。”
“正是。”李玉又刻了个“水”字,线条流畅如波,“你看这个‘水’,多像咱们脚下的海水在流动。古人看着自然万物,把它们画下来,就成了最初的文字。每一个字,都是一段被记住的时光。”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珊瑚海,在人鱼国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小九第一个闹着要学,她找了块平整的贝壳,用尖刺歪歪扭扭地刻“鱼”字,刻着刻着突然拍手:“我觉得这个字像章鱼吐墨!你看这一撇,多像我的触手喷墨水!”
泉灵儿则把“日”“月”刻在金瓶上,说要让灵泉也记得这些字;玉珊找来光滑的龟甲,试着复刻李玉刻的符号,说要像王大人那样好好保存;连章人族的老匠人都动了心,用海藻绳把刻着字的石板串起来,挂在光桥边当“识字牌”。
一时间,人鱼国兴起了学甲骨文的热潮。小九的想法尤其多,看到“山”字,她说像珊瑚礁的尖顶;看到“火”字,她说像发光水母喷出的火花;看到“鸟”字,她硬是说像长了翅膀的飞鱼,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玉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心里暖暖的。他没想到,王懿荣发现的古老文字,竟能跨越山海,在海底世界生根发芽。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不仅连接着遥远的殷商,更连接着此刻人鱼国的好奇与热爱。
“王大人要是知道,他守护的文字在海底也有人稀罕,一定很欣慰。”李玉望着光桥边挂满的“甲骨文贝壳”,在心里默默想道。海风拂过,贝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念诵那些穿越千年的字符,也像在诉说着一份跨越时空的传承——无论是守护家国的骨气,还是珍视文明的心意,从来都能在不同的土地上,开出同样动人的花。
小九盯着李玉在贝壳上刻下的“鱼”字,八条触手忍不住在旁边比划着,忽然歪头问:“李玉哥哥,我们八爪鱼的世界,会不会也有这样古老的字呀?就像藏在深海石头上的花纹,说不定也是老祖宗留下的记号呢?”
她这话一出,泉灵儿眼睛立刻亮了:“对啊!我们鱼人世界肯定也有自己的‘甲骨文’!说不定刻在最老的珊瑚礁上,或者藏在暗海的石壁里,只是我们没发现呢!”
玉珊也凑过来,指尖划过光桥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