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红楼老弟,能否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
阙红楼转头看着唐欢,道:“唐兄想知道什么?”
唐欢道:“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红色?”
阙红楼突然停住了脚步。
唐欢见他神情有异,忙道:“我只是随口一问,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
阙红楼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她叫麦穗。我们是青梅竹马,关系好得不得了。周围的大人们见我俩整天黏在一起,就开玩笑说:‘既然你们两个这么要好,那干脆成亲算了。’那时候我们还小,根本不懂成亲意味着什么。我觉得很好玩,就整天把‘成亲’挂在嘴边。我说:‘麦穗,我们成亲吧!’她笑着说:‘好,成亲吧!’像这样的对白,我们重复了不知有几百上千次。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慢慢长大,身边的同龄人都开始成亲了。以前不懂事,经常把‘成亲’二字挂在嘴边,然而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自己反倒变得怯懦了。
有一次,我俩受邀去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在回来的路上,她突然问我:‘他们都成亲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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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那之前,麦穗的大哥有找过我。他跟我说:‘有位富家公子去家里提亲,但被麦穗给拒绝了。虽然她没有说明原因,但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你。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你这样的穷小子是给不了麦穗幸福的。放手吧!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耽搁麦穗的终身大事。你也不想让麦穗跟着你一起吃苦,对吧?’
我一直都有自卑情结,她大哥这番话,更是让我自卑到了极点。虽然很不甘心,但他说得没错,那时的我的确给不了麦穗幸福。
就在跟她一起参加朋友婚礼的第二天,我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巴蜀。准确来说,我是逃走了,像个懦夫一样。
在外面闯荡的那几年,我一直思念着麦穗,但我又不敢回去找她。这种蚀骨灼心的思念,就像梦魇一样,一直困扰着我。我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能逃避一时,但逃避不了一世。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于是,我又回到了巴蜀。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见麦穗。我本想到城里去买几件礼物,不想竟偶然遇见了她。这么多年不见,她只是比之前略胖了一些,也变得更有女人味了,总体上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我正要上前打招呼,突然有个小孩子冲她跑了过去,还喊了一声娘。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原来在我离开的那几年,麦穗已经嫁人,还生了一个孩子。”
他苦涩一笑,又道:“唐兄没有过这种经历,大概是无法理解我当时的心情的。”
唐欢满眼同情,道:“一定很痛苦吧?”
阙红楼将手掌轻轻压在心脏部位,道:“是啊,就像这里被掏空了一样,吃不下,睡不着,眼泪流个不停……以前只是分开,现在是永远失去,那种感觉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唐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了。不过,这跟你喜欢红色有什么关系?”
阙红楼仰起头,望着红色的伞盖,说道:“本来我对颜色是没有偏好的,但麦穗非常喜欢红色。她喜欢穿红色的衣裳,用红色的器物,甚至就连她养的那只大白猫,都被她染成了红色的。其他的猫见了,都躲得远远的,就跟见了红毛怪一样,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唐欢微笑道:“原来你是爱屋及乌。”
阙红楼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两人继续前行。
唐欢道:“既然她已经嫁人了,你又何必……”
阙红楼叹息了一声,道:“唐兄的意思我明白,但一个刻入骨髓的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