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老大,怎么下得来台?
好在早到的,大多是卫所里的千户、百户官,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哪里改笑话他?
陈家老二抱怨道:“府县那些官儿,迟到就算了,连娟姐儿,也不早点回来,不知道带唐王来给她爹长长脸?”
陈伯勖心里也生女儿的气,但他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吩咐大儿子:“你去王府看看,你妹子出门没有?”
陈家老三上前请缨:“大哥,小弟这就上衙门请人,老子倒要看看,谁今儿敢驳了陈家的面子,那就是不想在南阳做官了……”
他故意让周边的客人都听到这话,就是要吓吓这些人,说完,就撸起袖子,大步往大门口走去。
陈老三刚跨出大门口,便瞥见一队骑兵,分别从陈家大宅两侧散开,正在包围陈家。中间一队骑后,簇拥着一位绯袍官员,正朝陈家而来。
陈老三吓得“啊矣”一声,转身就往回跑,连关门都忘了吩咐。
刚转身,就撞上正要出门的陈大郎,陈老三扯住他,急道:“快回去告诉你爹,官兵来了,把咱家围住了……”
陈大郎一听,腿就软了,直往地上瘫坐:“官……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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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家伙!”陈老三骂了一声,丢下他,自己跑了。
见到大哥陈伯勖,陈老三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喊道:“大哥,咱家被官军围住了,快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这一嗓子喊得,前院里的客人顿时乱了阵脚,有的往大门口跑,有的往后院窜,有的躲进厢房,还有的企图翻墙逃跑。
陈伯勖到底是个狠角色,他深知陈家在南阳树敌众多,不说他们做的那些坏事,就是陈家的财富,也足以让许多人心生觊觎。
今日的官兵,估摸着就是哪个觊觎陈家财富的对手请来的。
见现场一片混乱,他吩咐陈老二:“快,去卫所里调兵,把两千人都调来,谁敢动陈家,就磕掉他的牙!”
一个国初的卫所,满员兵额是五千六百人,陈伯勖身为南阳东卫指挥使,只能调出两千兵,可见吃了多少空饷!
陈老三忙道:“二哥,走后门,快!”
陈家老二飞快地穿过敞厅,沿着走廊一路跑到二进、三进、四进的院子,最后,从花园侧边的小门挤了出去。
见官军正从南边的巷子里围上来,他撒腿就往北边跑。
跑到一个巷口,立即钻了进去,折向东边,跑过两个巷口,又折向北边,一路躲躲藏藏,来到北门口。
只见城门已经关闭,守门的衙役,已换成了身穿鸳鸯战袍的官兵。
陈家老二立即掉头,沿着城墙下一路向东。他知道东边的城墙上,有一处地方倒塌,露出一个豁口。为了修缮这个豁口,官府还曾到陈家来募捐。
终于到了豁口处,陈家老二身手矫健地爬上城墙。听到城墙外有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响过,他估计是巡逻的官兵。等马蹄声走远,陈家老二顺着豁口,偷偷地滑了下去。
这么高的城墙,差点没将他摔死,他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躲进了城外的树林中。
院子里,陈伯勖跳上一张桌子,对着满座的客人,沉声道:“我陈家一向守法经营,官兵不问青红皂白,就围住我陈家。各位都是我陈家的亲友,理当与陈家共同进退。
废话不多说,诸位今儿带来的人手,通通借给陈家,事后定有重谢!或土地、或铺子、或银子、诸位任选!”
这是要将客人们绑上陈家的战车,共同对抗官兵。许多人后悔不已,深恨自己来早了,他们只是不得已来巴结陈家,若让他们与陈家一起对抗官兵,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陈家可不管那么多,陈家老四、老五,将院子里的青壮,无